怒海潛沙0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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怒海潛沙07
第二天下午的時候，船開到了永興島。阿寧說要在這個島嶼上接一個顧問上船，和她們一起行動。
唐棠做不了主，也不關心這些。知道這事情後沒說些什麽，只抽空盯著那張禿子看。
那張禿子也是奇怪的性格，往日唐棠一個人呆著的時候，這張禿子老是湊到她面前晃悠。現在唐棠往張禿子面前走的時候，那家夥看都不看她一眼，摸著發福的肚子就離開了。
唐棠：……
唐棠搞不懂張禿子到底在幹什麽，她呵呵了兩聲，把張禿子拉入了自己交往厭惡列表之一。
永興島上的風景還是挺漂亮的，靠岸之後阿寧給了一個小時自由活動時間讓船員自由行動。在規定的時間裏上船，然後離開島嶼。
唐棠下船在島上買了一件沖鋒外套，又買了一套幹凈的衣服。之後又在永興島的小賓館開了一個小時的鐘點房，用十五分鐘結束了戰鬥澡。
等她上船的時候，發現船上多了一個她不認識的男人。
唐棠在看到他的一瞬間就忍不住和張禿子對比起來，好在男人除了有些微胖發福之外，看起來比張禿子年輕多了。頭發濃密，沒有謝頂也沒有油膩感。
唐棠打了個哈欠，把身上的背包背好，自顧自地往船艙臥室方向走去。
“唐棠，快來。”
吳邪看到了唐棠來了之後，急忙叫了一聲，他身側站著那個體型有些微胖的男人。那男人看到唐棠扭過頭之後，瞪大了眼睛，說了聲“我勒個乖乖。”
吳邪這人吧，沒什麽壞心眼。一路上走來，唐棠已經把他性格摸得透透的。再加上之前在鬼船上的那些事兒，兩個人或多或少產生了些友情，沒再像之前那樣見外了。
吳邪喊她過去，大概是和身邊那胖子有關吧。
唐棠腳步頓了一下，微微頷首，擡腳走了過去。
胖子見狀，用胳膊肘碰了碰吳邪的肚子，小聲道：“你小子行啊，天真！”
“幾天不見這是從哪兒認識的漂亮大妹子啊，這麽好看的人你舍得帶下鬥裏去啊？”
吳邪有些尷尬，他推了胖子一把，“去！你胡說什麽呢？唐棠是我朋友，要說是有關系，她是專門來找悶油瓶的，要說關系也是和那悶油瓶，和我不是你想的那樣。”
聽到吳邪扯起悶油瓶，胖子就立馬想到了在七星魯王宮那提著血屍人頭滿臉煞氣的小哥，他猛地吸了一口氣。
臥槽，這如花似玉的大妹子配小哥？？未免也太離譜！
也不是說不配，只是作為七星魯王宮裏被小哥用黑金古刀插頭而過的當事人，胖子對那日的印象歷歷在目。實在是沒辦法想象嬌滴滴的妹子配上兇神是個怎麽樣的場景。
胖子嘖嘖搖頭：
“悶油瓶如今都有女朋友了啊？可惜了可惜了。”
“可憐我胖爺啊，如今還是單身一枝花。”
吳邪哭笑不得，他看著走近的唐棠，又給了胖子一個警告的眼神，示意他待會兒不要亂說話。胖子立馬心領神會，對著嘴巴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。
唐棠看著吳邪和那胖子交流眼神的樣子，有些想笑，“吳邪，你朋友啊？”
吳邪點頭：“這是胖子，上次和我們一起在七星魯王宮認識的。這次恰巧也要去‘那地方’，這次同行，大家都認識一下，也算有個照應。”
人精唐棠怎麽可能get不到吳邪這是在給她介紹朋友？
雖然說這胖子穿著和長相都不像是富貴之人，但倒鬥下墓還是講究一個“技術”。多認識一個朋友，總比得罪一個大佬要好的多。
精致如玉的臉上揚起一個明艷的笑容，女人大方的伸出柔若軟荑的手，軟聲道：“我叫唐棠，您好。”
胖子大老粗一個，遇到這樣的唐棠有些不好意思。他哈哈笑了一下，伸出手和她相握，把自己名字說出來，又緊跟著說：“棠妹兒也別和我客氣，就叫我胖哥或者胖子就行了！”
“棠妹兒？”唐棠挑眉。
認識她的人要麽叫她唐大小姐要麽就是唐總，親密一些的人會叫她棠棠和棠棠姐姐。棠妹兒倒還是第一次聽到，倒是怪有意思的。
胖子見她表情沒冷下來，當下就嘿嘿笑了起來，他用拇指蹭了一下鼻子，豪爽道：“我今年28歲了，當你哥哥還是可以的吧？”
唐棠忍俊不禁，笑著點頭，“確實是比我大，我今年二十四歲。”
“本命年啊！”胖子眼睛亮了一下，神神道道地開始說：“79年的，屬羊，今年行大運啊。”
這胖子說話挺有意思，一兩句話就拉近了兩個人的距離。在一起聊天的時候大家到也沒那麽尷尬了，唐棠笑出聲之後，胖子也跟著一起笑。
在這三個人裏面，唐棠年齡最小，就連她覺得是“老實人”的天真同志，今年也二十有六了。但若他自己說才22歲，唐棠也是會信的。
吳邪的性子不同於胖子，他是比較包容溫和的性格，面對唐棠的時候自然說不出“叫我吳邪哥哥”這樣的話。
吳邪望了胖子一眼，調侃道：
“胖子，你今年才28啊，我怎麽沒看出來啊？”
胖子賊不高興：“怎麽滴了吧，我二十八怎麽了？你是覺得我小了還是大了啊？”
吳邪憋住笑，他視線掃過胖子的雙腿之間，握住拳頭放在嘴邊遮住唇角，意味不明極了。
“胖爺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，大不大小不小的，我怎麽看的出來呢？”
“我去你大爺的。”胖子笑罵了一聲，隨後又說了一句葷話，兩個男人對視一眼，臉上表情都頗輕松。
吳邪還想著接腔，突然想到唐棠還在身邊，又忍不住尷尬的摸了一下嘴巴，俊美的臉上帶著一抹赫色。他撓了撓腦袋，對著唐棠溫和地笑了一下。
“唐棠，你別介意。”
“沒什麽。”唐棠微微點頭，沒把這些事情放在心上。
實際上，她在澳門的時候，唐家那些在碼頭、港口工作的夥計都是很糙的。說話一點不講究，還經常聚眾討論日本動作電影。
守在唐家門口的那些保鏢呢，大多都是男人，聊起的話題無非也就是那麽多。
接觸的人多，聽得話的，唐棠也自然就習慣了。
也正是因為這樣，她遇到男朋友那樣一個外表冷冽內心溫柔的人，才會如此的放心不下。
幾個人聊著呢，阿寧帶著張禿子走了過來。由於之前在鬼船上的經歷，阿寧那不講禮貌的樣子讓唐棠現在都有些膈應，所以她只是點了一下頭，並沒有主動撩起話茬。
張禿子一看到胖子，忙過去和他握手問好，臉上帶著熟悉的油膩笑容。
“哎，生面孔啊，怎麽稱呼啊？”
胖子望著唐棠和吳邪，毫不客氣地丟了一句“這禿子是誰啊”，語氣隨意，還帶著些漫不經心。
“張禿子”是背後吳邪和唐棠起的外號，真要是和這教授打起交道來，每次兩個人都還是認認真真地喊著一句“張教授”。像胖子這樣毫不客氣的念出內心想法的，屬實是第一個。
吳邪一聽不好，立馬上前當和事老。
唐棠沒吳邪那麽軟的性格，只記得張禿子那人怪異又油膩，說不定上次救她是想占什麽便宜呢。
聽到胖子說話，她忍不住笑出聲，這笑聲一點都沒掩飾，明顯極了。
看到她笑，張禿子的臉一下子就黑了。
阿寧也急忙道：“忘記說了，這是我們的張教授，王先生，”她對著胖子使了個眼色，又對張禿子說，“這位是和我們談好生意的王先生，也是本次活動的顧問。”
胖子一聽立馬哦哦幾聲，他試圖挽救這尷尬的氣氛，開始活躍氣氛，與那張禿子套近乎。
卻沒想到那張禿子扭頭看向了唐棠，他擡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腦袋頂，語氣莫名。
“我頭很禿嗎？”
不是，你頭禿不禿你心裏沒點數嗎？問唐棠幹什麽？
吳邪想明白了，他不應該擔憂這張禿子去騷擾唐棠的。
唐棠是什麽人啊？能看上一個禿子？
把這兒長眼睛的人拉出來，大家都會選英俊的小哥而不是一個謝頂禿頭的禿子吧。
他被這一幕震的想笑，肩膀一直在抖動，那張秀氣的臉憋的通紅，看著張禿子的眼神都變的不一樣起來。
和他同一反應的是胖子，兩個人如同一個媽生出來的雙胞胎似的，毫不掩飾自己的開心。
阿寧也有些受不了，她撫了一下自己的短發，呵呵了一聲之後，努力挽回這微妙的氣氛：“是這樣的，飯馬上就好了，我們先去吃飯吧。”
這話一說，唐棠對著阿寧點頭，率先離開。
這態度太理所當然，就像是不是在下墓，而是在進入一個地方接受招待一樣，把自己身份擡的可高了。
阿寧看唐棠，越發地覺得眼熟，但想了許久都沒想起來是誰。
見人走了，胖子就和那張教授交流起來，期間也不知道是說了什麽事情，讓張禿子咬定認為胖子是個公安機構的戰士。
吳邪聽了又是一陣笑。
胖子雖然長得胖，但性格特別好。在唐棠這兒做性格評價的話，吳邪是70，胖子是85，張禿子是20——還是個人情分。
吳邪性格好是好，但是太軟綿了，許多事情都看不到本質結果。
和他認識這麽久，唐棠從來沒見過他生氣急眼，這樣的人很適合當朋友，也很適合作為一生的伴侶。
但他性格太過於軟綿，再加上閱歷不是很豐富，未來很有可能會像吳三省下套一樣，無腦跟著別人的腳步走。
胖子的分比吳邪高，一是因為這家夥是個開心果，不管什麽話題一擺出來，氣氛都熱絡了許多，二是因為這人看起來比吳邪粗，但實際上非常有思考量，在得知張禿子的身份之後，還願意低著頭繼續交流。
張禿子……算了，張禿子那點分就別出來丟人現眼了。
唐棠非常肯定自己沒有按臉打分，也沒有歧視他謝頂的意思！
說是吃飯，實際上是在進行一個小會。
阿寧摸不準海鬥裏面到底有什麽，一直在詢問胖子的意見。那胖子看起來怪不正經的，聊起正式話題倒也來了勁兒，很快就把海鬥裏的問題一二三全部擺出來，聽得吳邪頻頻點頭。
計劃定在下午時進行，中午聊天吃飯的時候大家都喝了些椰子酒，吳邪酒量不好，覺得頭暈就跑去睡覺去了。
唐棠一個人靠在船桿上，手裏捧著一小團生米，小海鷗落在她的身側，試探性地輕輕在她手心裏取食，看起來一副歲月靜好的樣子。
“妹子在這兒餵鳥呢？”
唐棠：……
又來了。
幾乎不用扭頭，唐棠都能知道是那個張禿子。
唐棠喝了酒，臉頰有些泛紅，她懶散地靠在桿上，手臂穩穩地伸出，沒有一絲顫抖。那雙狹長的鳳眸半闔，纖長的羽睫微顫，眼下掃出一片陰翳。
張禿子往前走了幾步，海鷗聽到腳步聲受到驚嚇，撲拉著翅膀快速飛向了天際。白色的羽毛落下，散了一甲板。
唐棠嘆口氣，扭過身子看著他，語氣不怎麽好。
“張教授，請問你有什麽事情嗎？”
張禿子：“我嘛……”
他吐出了兩個字，後面的話又不知道該怎麽說。
就如同手機突然卡屏了一樣，無法流暢的繼續進行下去了。
唐棠無奈地伸手揉了揉眉間，臉上露出些疲態。
張禿子沈默了半響，最終問道：“你來這裏是做什麽的？”
“張教授對這個感興趣？”
張禿子搖搖頭，他站在唐棠身側，如她一樣去眺望遠方的大海。可能是他眼神發生了變化，也可能是此刻他不再像之前那樣賤兮兮的笑，此刻那張有些浮腫的臉竟沒那麽油膩了。
唐棠頓了頓，覺得自己一直以來可能是在用有色眼鏡看他。沈默了一下之後，在酒精上頭的催動下，她緩聲道：“我是來找一個人的，一個對我而言很重要的人。”
張禿子放在褲縫旁的手驟然握緊，隨後又緩緩松開。這個動作很小，再加上唐棠註意力不在他身上，所以並沒有發覺他的任何異樣。
唐棠說，“我不喜歡你，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。所以，張教授就不要再纏著我了。”
張禿子沒說話，沈默地站在唐棠的身側吹著海風。一直到唐棠離開，那有些微胖的身影也沒有任何動作。
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，張禿子緩緩走到唐棠之前站著的位置，伸出食指擦了一下她曾經用胳膊靠著的地方，捏起指尖細細摩擦著，就像是在回味什麽東西一樣。
矮胖的背影在蔚藍無邊的大海、天空襯托之下，竟顯地有些落寞。
看完整出戲的胖子終於走出來，他拍了拍張禿子的肩膀，和他一同目光沈沈地望著前方，語氣凝重之餘帶著些安慰。
“張教授，沒關系，被女人拒絕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。”
“趕明減個肥、買點生發洗發水，咱們又是一條好漢。”
張禿子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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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張禿子也是奇怪的性格，往日唐棠一個人呆著的時候，這張禿子老是湊到她面前晃悠。現在唐棠往張禿子面前走的時候，那家夥看都不看她一眼，摸著發福的肚子就離開了。
唐棠：……
唐棠搞不懂張禿子到底在幹什麽，她呵呵了兩聲，把張禿子拉入了自己交往厭惡列表之一。
永興島上的風景還是挺漂亮的，靠岸之後阿寧給了一個小時自由活動時間讓船員自由行動。在規定的時間裏上船，然後離開島嶼。
唐棠下船在島上買了一件沖鋒外套，又買了一套幹凈的衣服。之後又在永興島的小賓館開了一個小時的鐘點房，用十五分鐘結束了戰鬥澡。
等她上船的時候，發現船上多了一個她不認識的男人。
唐棠在看到他的一瞬間就忍不住和張禿子對比起來，好在男人除了有些微胖發福之外，看起來比張禿子年輕多了。頭發濃密，沒有謝頂也沒有油膩感。
唐棠打了個哈欠，把身上的背包背好，自顧自地往船艙臥室方向走去。
“唐棠，快來。”
吳邪看到了唐棠來了之後，急忙叫了一聲，他身側站著那個體型有些微胖的男人。那男人看到唐棠扭過頭之後，瞪大了眼睛，說了聲“我勒個乖乖。”
吳邪這人吧，沒什麽壞心眼。一路上走來，唐棠已經把他性格摸得透透的。再加上之前在鬼船上的那些事兒，兩個人或多或少產生了些友情，沒再像之前那樣見外了。
吳邪喊她過去，大概是和身邊那胖子有關吧。
唐棠腳步頓了一下，微微頷首，擡腳走了過去。
胖子見狀，用胳膊肘碰了碰吳邪的肚子，小聲道：“你小子行啊，天真！”
“幾天不見這是從哪兒認識的漂亮大妹子啊，這麽好看的人你舍得帶下鬥裏去啊？”
吳邪有些尷尬，他推了胖子一把，“去！你胡說什麽呢？唐棠是我朋友，要說是有關系，她是專門來找悶油瓶的，要說關系也是和那悶油瓶，和我不是你想的那樣。”
聽到吳邪扯起悶油瓶，胖子就立馬想到了在七星魯王宮那提著血屍人頭滿臉煞氣的小哥，他猛地吸了一口氣。
臥槽，這如花似玉的大妹子配小哥？？未免也太離譜！
也不是說不配，只是作為七星魯王宮裏被小哥用黑金古刀插頭而過的當事人，胖子對那日的印象歷歷在目。實在是沒辦法想象嬌滴滴的妹子配上兇神是個怎麽樣的場景。
胖子嘖嘖搖頭：
“悶油瓶如今都有女朋友了啊？可惜了可惜了。”
“可憐我胖爺啊，如今還是單身一枝花。”
吳邪哭笑不得，他看著走近的唐棠，又給了胖子一個警告的眼神，示意他待會兒不要亂說話。胖子立馬心領神會，對著嘴巴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。
唐棠看著吳邪和那胖子交流眼神的樣子，有些想笑，“吳邪，你朋友啊？”
吳邪點頭：“這是胖子，上次和我們一起在七星魯王宮認識的。這次恰巧也要去‘那地方’，這次同行，大家都認識一下，也算有個照應。”
人精唐棠怎麽可能get不到吳邪這是在給她介紹朋友？
雖然說這胖子穿著和長相都不像是富貴之人，但倒鬥下墓還是講究一個“技術”。多認識一個朋友，總比得罪一個大佬要好的多。
精致如玉的臉上揚起一個明艷的笑容，女人大方的伸出柔若軟荑的手，軟聲道：“我叫唐棠，您好。”
胖子大老粗一個，遇到這樣的唐棠有些不好意思。他哈哈笑了一下，伸出手和她相握，把自己名字說出來，又緊跟著說：“棠妹兒也別和我客氣，就叫我胖哥或者胖子就行了！”
“棠妹兒？”唐棠挑眉。
認識她的人要麽叫她唐大小姐要麽就是唐總，親密一些的人會叫她棠棠和棠棠姐姐。棠妹兒倒還是第一次聽到，倒是怪有意思的。
胖子見她表情沒冷下來，當下就嘿嘿笑了起來，他用拇指蹭了一下鼻子，豪爽道：“我今年28歲了，當你哥哥還是可以的吧？”
唐棠忍俊不禁，笑著點頭，“確實是比我大，我今年二十四歲。”
“本命年啊！”胖子眼睛亮了一下，神神道道地開始說：“79年的，屬羊，今年行大運啊。”
這胖子說話挺有意思，一兩句話就拉近了兩個人的距離。在一起聊天的時候大家到也沒那麽尷尬了，唐棠笑出聲之後，胖子也跟著一起笑。
在這三個人裏面，唐棠年齡最小，就連她覺得是“老實人”的天真同志，今年也二十有六了。但若他自己說才22歲，唐棠也是會信的。
吳邪的性子不同於胖子，他是比較包容溫和的性格，面對唐棠的時候自然說不出“叫我吳邪哥哥”這樣的話。
吳邪望了胖子一眼，調侃道：
“胖子，你今年才28啊，我怎麽沒看出來啊？”
胖子賊不高興：“怎麽滴了吧，我二十八怎麽了？你是覺得我小了還是大了啊？”
吳邪憋住笑，他視線掃過胖子的雙腿之間，握住拳頭放在嘴邊遮住唇角，意味不明極了。
“胖爺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，大不大小不小的，我怎麽看的出來呢？”
“我去你大爺的。”胖子笑罵了一聲，隨後又說了一句葷話，兩個男人對視一眼，臉上表情都頗輕松。
吳邪還想著接腔，突然想到唐棠還在身邊，又忍不住尷尬的摸了一下嘴巴，俊美的臉上帶著一抹赫色。他撓了撓腦袋，對著唐棠溫和地笑了一下。
“唐棠，你別介意。”
“沒什麽。”唐棠微微點頭，沒把這些事情放在心上。
實際上，她在澳門的時候，唐家那些在碼頭、港口工作的夥計都是很糙的。說話一點不講究，還經常聚眾討論日本動作電影。
守在唐家門口的那些保鏢呢，大多都是男人，聊起的話題無非也就是那麽多。
接觸的人多，聽得話的，唐棠也自然就習慣了。
也正是因為這樣，她遇到男朋友那樣一個外表冷冽內心溫柔的人，才會如此的放心不下。
幾個人聊著呢，阿寧帶著張禿子走了過來。由於之前在鬼船上的經歷，阿寧那不講禮貌的樣子讓唐棠現在都有些膈應，所以她只是點了一下頭，並沒有主動撩起話茬。
張禿子一看到胖子，忙過去和他握手問好，臉上帶著熟悉的油膩笑容。
“哎，生面孔啊，怎麽稱呼啊？”
胖子望著唐棠和吳邪，毫不客氣地丟了一句“這禿子是誰啊”，語氣隨意，還帶著些漫不經心。
“張禿子”是背後吳邪和唐棠起的外號，真要是和這教授打起交道來，每次兩個人都還是認認真真地喊著一句“張教授”。像胖子這樣毫不客氣的念出內心想法的，屬實是第一個。
吳邪一聽不好，立馬上前當和事老。
唐棠沒吳邪那麽軟的性格，只記得張禿子那人怪異又油膩，說不定上次救她是想占什麽便宜呢。
聽到胖子說話，她忍不住笑出聲，這笑聲一點都沒掩飾，明顯極了。
看到她笑，張禿子的臉一下子就黑了。
阿寧也急忙道：“忘記說了，這是我們的張教授，王先生，”她對著胖子使了個眼色，又對張禿子說，“這位是和我們談好生意的王先生，也是本次活動的顧問。”
胖子一聽立馬哦哦幾聲，他試圖挽救這尷尬的氣氛，開始活躍氣氛，與那張禿子套近乎。
卻沒想到那張禿子扭頭看向了唐棠，他擡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腦袋頂，語氣莫名。
“我頭很禿嗎？”
不是，你頭禿不禿你心裏沒點數嗎？問唐棠幹什麽？
吳邪想明白了，他不應該擔憂這張禿子去騷擾唐棠的。
唐棠是什麽人啊？能看上一個禿子？
把這兒長眼睛的人拉出來，大家都會選英俊的小哥而不是一個謝頂禿頭的禿子吧。
他被這一幕震的想笑，肩膀一直在抖動，那張秀氣的臉憋的通紅，看著張禿子的眼神都變的不一樣起來。
和他同一反應的是胖子，兩個人如同一個媽生出來的雙胞胎似的，毫不掩飾自己的開心。
阿寧也有些受不了，她撫了一下自己的短發，呵呵了一聲之後，努力挽回這微妙的氣氛：“是這樣的，飯馬上就好了，我們先去吃飯吧。”
這話一說，唐棠對著阿寧點頭，率先離開。
這態度太理所當然，就像是不是在下墓，而是在進入一個地方接受招待一樣，把自己身份擡的可高了。
阿寧看唐棠，越發地覺得眼熟，但想了許久都沒想起來是誰。
見人走了，胖子就和那張教授交流起來，期間也不知道是說了什麽事情，讓張禿子咬定認為胖子是個公安機構的戰士。
吳邪聽了又是一陣笑。
胖子雖然長得胖，但性格特別好。在唐棠這兒做性格評價的話，吳邪是70，胖子是85，張禿子是20——還是個人情分。
吳邪性格好是好，但是太軟綿了，許多事情都看不到本質結果。
和他認識這麽久，唐棠從來沒見過他生氣急眼，這樣的人很適合當朋友，也很適合作為一生的伴侶。
但他性格太過於軟綿，再加上閱歷不是很豐富，未來很有可能會像吳三省下套一樣，無腦跟著別人的腳步走。
胖子的分比吳邪高，一是因為這家夥是個開心果，不管什麽話題一擺出來，氣氛都熱絡了許多，二是因為這人看起來比吳邪粗，但實際上非常有思考量，在得知張禿子的身份之後，還願意低著頭繼續交流。
張禿子……算了，張禿子那點分就別出來丟人現眼了。
唐棠非常肯定自己沒有按臉打分，也沒有歧視他謝頂的意思！
說是吃飯，實際上是在進行一個小會。
阿寧摸不準海鬥裏面到底有什麽，一直在詢問胖子的意見。那胖子看起來怪不正經的，聊起正式話題倒也來了勁兒，很快就把海鬥裏的問題一二三全部擺出來，聽得吳邪頻頻點頭。
計劃定在下午時進行，中午聊天吃飯的時候大家都喝了些椰子酒，吳邪酒量不好，覺得頭暈就跑去睡覺去了。
唐棠一個人靠在船桿上，手裏捧著一小團生米，小海鷗落在她的身側，試探性地輕輕在她手心裏取食，看起來一副歲月靜好的樣子。
“妹子在這兒餵鳥呢？”
唐棠：……
又來了。
幾乎不用扭頭，唐棠都能知道是那個張禿子。
唐棠喝了酒，臉頰有些泛紅，她懶散地靠在桿上，手臂穩穩地伸出，沒有一絲顫抖。那雙狹長的鳳眸半闔，纖長的羽睫微顫，眼下掃出一片陰翳。
張禿子往前走了幾步，海鷗聽到腳步聲受到驚嚇，撲拉著翅膀快速飛向了天際。白色的羽毛落下，散了一甲板。
唐棠嘆口氣，扭過身子看著他，語氣不怎麽好。
“張教授，請問你有什麽事情嗎？”
張禿子：“我嘛……”
他吐出了兩個字，後面的話又不知道該怎麽說。
就如同手機突然卡屏了一樣，無法流暢的繼續進行下去了。
唐棠無奈地伸手揉了揉眉間，臉上露出些疲態。
張禿子沈默了半響，最終問道：“你來這裏是做什麽的？”
“張教授對這個感興趣？”
張禿子搖搖頭，他站在唐棠身側，如她一樣去眺望遠方的大海。可能是他眼神發生了變化，也可能是此刻他不再像之前那樣賤兮兮的笑，此刻那張有些浮腫的臉竟沒那麽油膩了。
唐棠頓了頓，覺得自己一直以來可能是在用有色眼鏡看他。沈默了一下之後，在酒精上頭的催動下，她緩聲道：“我是來找一個人的，一個對我而言很重要的人。”
張禿子放在褲縫旁的手驟然握緊，隨後又緩緩松開。這個動作很小，再加上唐棠註意力不在他身上，所以並沒有發覺他的任何異樣。
唐棠說，“我不喜歡你，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。所以，張教授就不要再纏著我了。”
張禿子沒說話，沈默地站在唐棠的身側吹著海風。一直到唐棠離開，那有些微胖的身影也沒有任何動作。
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，張禿子緩緩走到唐棠之前站著的位置，伸出食指擦了一下她曾經用胳膊靠著的地方，捏起指尖細細摩擦著，就像是在回味什麽東西一樣。
矮胖的背影在蔚藍無邊的大海、天空襯托之下，竟顯地有些落寞。
看完整出戲的胖子終於走出來，他拍了拍張禿子的肩膀，和他一同目光沈沈地望著前方，語氣凝重之餘帶著些安慰。
“張教授，沒關系，被女人拒絕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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